大銀幕二刷。兩場都坐滿了人但幾乎鴉雀無聲,大家中途趁演奏間歇喝水都小心翼翼,能在這種氛圍緬懷教授真是太好了。正好最近讀了教授自傳,瞭解他當時正經歷怎樣的病魔,第一次看到空音央的剪輯特意保留教授的練習和忘譜中斷的演奏,我覺得很意外:在音樂家的最後演奏影像裡呈現這些不完美是不是太殘忍?或者是不是應該告訴觀眾當時教授的身體狀況:“如果什麼都不做的話,只剩半年的生命了”?但轉念想,這種不加任何修飾的本真——正如特寫鏡頭所表現的錄音室環境——也許正是教授想留下的。看著教授演奏投入到了忘我之境,像他的偶像(也是我的偶像)古爾德一樣情不自禁騰出手指揮,曲末等待餘音慢慢消失後還為自己拍了下手,看到opus的演奏者從教授變成了自動鋼琴,再到片末“Ars longa, vita brevis”,我有說不出的感動
在電影院裡跟喜歡教授的人一起看完這部電影,或者是這次演奏的記錄,聽著那些抽泣的聲音,彷彿是又一次集體道別…教授離開後的第一個聖誕節快到了,《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響起,誰能不傷感?最後無人彈奏的鋼琴,以及離去的腳步聲,再次告訴聽眾,他已離席…“Ars longa, vita brevis.”
坂本龍一:OPUS評論(2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