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裡劉德華連名字都沒有，當我活成路人甲，總算懂了

還記得《醉拳》《蛇形刁手》裡打得甄子丹滿地找牙的白髮乞丐吧？就是他。

12年後，劉德華拍《功夫》。他既導又演，只好將年少時夢想徹底盛開。他9歲練武，年齡和劇中小女孩相若。「导师」帶著祕籍降臨，交予他維護世界和平的重任。

後來，蘇燦劍法盡失，跌至人生谷底，洪入夢傳他睡夢羅漢拳。蘇燦一夜開掛，當上丐幫幫主，後悟降龍十八掌消滅大反面角色趙無極。

誰說肥仔、軟妹、大叔、大爺無法懷有菩薩神掌的夢想？

瞭解此神學，對於《功夫》片頭乞丐將祕籍買下這個流著鼻涕、舔著波板糖的肥仔，就較好理解了。搞怪是一方面，更關鍵的還是軍人英雄的象徵。

這一點在《食神》裡表露無疑。片頭觀世音降世，號令食神歸位，他沒有獨攬光環，而是跪在地上呢喃：

包租公和包租婆好點，叫「杨过」「小龙女」，但也強沒法多少。

還有，如果稍熟識劉德華的影片神學，都曉得他一貫反英雄（叫搞笑英雄也行）。其關鍵特點就是傳遞「只要用心，人人都可以是神」的宗教信仰。

但，和常用的荷里活「导师」相同，劉德華總能賦予自己煙花另一面。比如《武状元苏乞儿》裡是美味好色的長老，《功夫》裡則成了用劣質油印本忽悠孩子的乞丐（效率2分賣10元）。

文/達文西

熱愛生活的人，都是他們的英雄。

在話劇方法論裡，袁祥仁這一配角屬典型的「导师」，助英雄踏進迷途，堅強邁入終極之戰。

斧頭幫琛哥叫他都是「那个谁」。如無礙觀瞻，我覺得他甚至能改下演職員表：

二是突出社會階層差。影片裡有富人、窮人、黑幫和武林好手。火雲邪神一聽就是好手，木匠一聽就是窮人，琛哥一聽就是大佬，包租公一聽就是富人。

「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食神。或者说，人人都是食神。老爸老妈，大哥小妹，男孩女孩，只要用心，人人都是食神。」

那些名字除了代指個體，還有自己所象徵的社會階層。小小的豬籠城寨，就是當時鮮活的社會切面。

三是下面說的軍人英雄的寓意。稱謂越低賤，才和前面的藏龍臥虎越有反差。就像苦力強的十二路譚腿，木匠的洪家鐵線拳，阿鬼的三郎八卦棍，才有大隱隱於市的禪意。

這從片頭另一個鏡頭可彰顯，阿星和阿芳（聾啞男孩）牽手跑進糖果店，包租公包租婆恩愛漫步，醬爆在壁咚，巴士四眼仔有了男朋友，藥劑師在指揮交通……

至於執導沒有名字。的確，看了片頭的演職員表，除了劉德華和黃聖依分別叫「星」和「芳」，還有鯊魚幫老大琛哥，他們都是稱綽號或職業配角。

而且《功夫》裡就叫自己苦力強、齙牙珍、醬爆、阿鬼……很接地氣。

飾演者都是袁祥仁。那位老兄有來頭，小弟是「天下第一武指」袁和平。他爹更厲害，是中國電影武指開山鼻祖袁小田。

在片頭，袁祥仁孔雀開屏般展開一溜祕籍，有《独孤九剑》《一阳指》《九阳神功》《降龙十八掌》……

袁門三傑，對自小就愛好中國武術的劉德華而言，那就是神通常的存有。

在《武状元苏乞儿》裡，袁祥仁飾演張無忌第六代傳人洪日慶。搞怪的是，在蘇燦美景時，二人青樓巧遇，人人掩鼻驅之，蘇燦卻請他吃喝嫖賭睡。

那些如雷貫耳的功夫，在灰濛濛的黑白電視前喊過，在小時候枕邊暗地洶湧過，在插滿魚骨天線的天台比劃過……

在現實生活中，以袁氏兄弟二人為代表的老一代中國武術人，也是劉德華功夫夢的「导师」。這是他那代澳門女孩的集體回憶和時代剪影。

最有意思的還是劉德華他們，以往影片裡他都會取個響噹噹的名字，什么尹天仇、包龍星、周星星、周星祖、至尊寶……唯獨在《功夫》裡，全劇都沒人叫他名字。啊小人物究竟了。

《功夫》片頭賣祕籍的乞丐，我們還能在另一部張氏影片裡發現他——《武状元苏乞儿》。外型基本沒變，似的直接橫越了百年時光。

我指出這種設計有兩個其原因：

一是突出小人物。在澳門草根人文裡，街坊街裡的通常不能喊全名，而喊特點或職業，比如說高佬、肥仔、四眼仔、雞蛋榮、賣魚勝等。

英雄不在別處，在馬路上，在交通燈下，在糖果店裡，在你我的身邊。

它們連起來，就是劉德華兒時最閃耀感人的部份。

這個誰——劉德華。

那些都是啥？就是整個江湖啊。他用這一幕致敬激勵幾代人的武俠小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