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合要求的戲劇產品 難得的救市之作

能說，集體協同下的標準化生產是“高興麻花”的高興密碼。但此種生產模式，在一定程度上也意味著對性格、原創與深度的壓抑。這也是為什麼相同編劇主演的“高興麻花”影片都有著近乎一致的癲狂與過火的藝術風格，而缺少性格化、作者化的表達，以至陷於同質化困局。

難能可貴的是，電影的喜悲切換較為自然，仍未給人強行煽情之感。當獨孤月面向恆星，擺出了相似蜘蛛人的中二飛行坐姿，給人的體會並非搞笑與荒謬，而是決絕與崇高。縱身躍入宇宙，化成縈繞火星的星塵，別有一種傷感的唯美。

劇中，火星與月球的相同苦痛構成了鏡像般的關係。有關領導選擇以現場直播圖像、刻畫英雄的形式來療愈火星生還者的思想內耗，此間展示出英雄敘事與圖像媒介的意識形態力量。聯想現階段禽流感瀰漫著、戰火不休、群體撕裂的世界情況，電影悲情又悲觀的表達，對正經歷集體苦痛的人類文明也就有了治好創傷的重大意義。而製作者將漫畫書動畫版中主導“月盾計劃”的中方改成中國，自然又平添了幾分現實生活指涉的意味。

《独行月球》也許是《夏洛特烦恼》之後最好的“開心麻花”影片。

“開心麻花”的成敗密碼

◎李寧

為的是保證經典作品的信用風險可控性，不論創作還是工程項目重大決策，“開心麻花”都極為著重集體協同。晚期戲劇創作中，編劇、女演員與導演會共同參予劇本創作，依照觀眾們反饋隨時調整。《夏洛特烦恼》《羞羞的铁拳》等經典作品都是經由小劇場的反覆檢測，才審慎地走向大熒幕。2012年，“開心麻花”設立了名為“表演藝術重大決策理事會”的內部機構，專門對關鍵事項進行集體投票表決。進軍大熒幕後，還時常採取雙導演主演。

《独行月球》的求新求變

精確地說，《独行月球》找出了兩條“軟硬兼施”的路徑。戲劇與奇幻的混搭，一方面使得對“開心麻花”式臺詞已經日漸免疫系統的觀眾們能夠感受到新意；同時也讓電影防止過分陷於科學是否的嚴肅探討中。比如劇中獨孤月在恐懼前夕看見了來自火星的應援燈光，此種設定就不甚科學，但很快被“你並非人”的字樣引起的戲劇效果所沖淡。《独行月球》此種以戲劇為根基尋求與其它類別相結合的“戲劇+”公路，也許是“開心麻花”未來的獲勝之道。

事實上，確實是沈騰的獨角戲撐起了這部影片。《独行月球》是對“含騰量”這一熱門話題的及時澄清，它讓觀眾們和市場感受到獨一檔的戲劇明星對於戲劇片的重要性。沈騰之於“開心麻花”，也許相似葛優之於馮小剛電影、女演員劉德華之於劉德華電影的象徵意義。

何為“開心麻花”影片的成功之道？在我看來，是以認同觀眾們與市場的姿態，提供更多一種精心設計的標準化的笑。

劇中，獨孤月以個人忍受苦痛的形式解決火星大災難，而族群力量除了直播、評說、藉助其苦痛以外，或許仍未付出實質性的努力。除此之外，電影還設置了另一重殘暴境況：即使獨孤月選擇回到火星而非挽救世界，他也將面臨火星吞噬而流離失所的宿命。因此除了犧牲，他別無他途。此種對媒介與崇高的思考、對個體自由與集體信念的深入探討，是電影已經觸及但或許應當進一步去推進的表意空間。

《独行月球》有著顯著的“開心麻花”藝術風格：電影一開始就將主角獨孤月置放到獨守火星又被地球現場直播的戲劇情境中，各式各樣詞彙梗、抖包袱也是熟識的香味。但同時，電影也表現出了求新求變的姿態。

很多觀眾們對於過往“開心麻花”影片的不滿足，是爆笑有餘而回味嚴重不足，且在主題意涵的探索上有淺俗化傾向，比如影片《西虹市首富》的思想勝利法，《羞羞的铁拳》中可疑的性別觀。但《独行月球》的難得之處是利用大災難、求生、真愛、現場直播、鳥類等駁雜的題材，呈現出更為多樣的表意空間。

最後值得一提的是，去看《独行月球》時，電影院排起了長長的隊伍。禽流感陰霾持續不散的中國影市，很久沒有這番人頭攢動的熱鬧景象了。帶著這種的情緒去看《独行月球》，又多了幾分現實生活的感喟。即便在禽流感與在線視頻的多重分流下，現如今的大熒幕多么渴求這類提振市場信心的經典作品。而《独行月球》的火熱也再一次印證了，好的類型化故事情節，才是救市之良方。

電影的獨自一人求生、現場直播人生和人與鳥類相互依存的設定，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鲁滨逊漂流记》《火星救援》《荒岛余生》《楚门的世界》《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等一連串經典作品。其中在我看來最有意思的，是電影應對與描述苦痛/大災難的形式。

這番評價，所以絕非出於完全的嘉獎。自2015年電影《夏洛特烦恼》橫空出世後，“開心麻花”國際品牌快速從小劇場走向更大眾化的電影應用領域，卻誰知第一部即顛峰。除了可說是例外的《驴得水》以外，及後出品的《羞羞的铁拳》《西虹市首富》《李茶的姑妈》《这个杀手不太冷静》等影片雖市場迴響熱烈，但口碑良莠不齊，同時也引起觀眾們對其同質化、套路化的批評。

新意之一，在於類別混搭。國產片裡，奇幻喜劇電影並不鮮見，《长江七号》《疯狂外星人》等都是個中代表。與之較之，《独行月球》的奇幻敘事變得更為龐克，影片中橫跨火星、穿行隕石等場面都展示出較低的城市化水平。所以，這不併意味著《独行月球》是一部硬奇幻，即便影片只是從宏觀經濟層面構建了奇幻框架，從科學邏輯上去推敲，很多細節還有待商榷。

新意之三，在於悲喜雜糅。《独行月球》前半段是搞怪戲劇，後半段是動情悲劇。主角獨孤月解決了與金剛鼠朝夕相處、取回“宇宙之錘”等外部難題，踏進了恐懼自殺未遂的內在困局，卻發現再度來襲的恆星是坐落前路無可逃避的命運，只能慷慨赴死。此種“不高興”的結局，在“高興麻花”影片裡或許還是第二次。

典型的“開心麻花”影片，大致可歸為通俗的瘋癲戲劇。其經典作品經常會將主角置放到一個頗具反差的戲劇情境中，比如時光倒流、性別逆轉、一夜暴富、身分錯位等。誤解、錯位、不幸等各類戲劇表現手法採用高超，笑話化、拼貼化民族特色顯著。除此之外，眾多經典作品也會在密集輸入臺詞之餘順帶深入探討金錢、感情等許多並不深刻的現實生活議題。

稍顯可惜的是，電影原先能開掘出的更多思考空間，被唯美悲情的英雄主義所遮擋。劇中，獨孤月在不知情、不自主的情況下，被圍觀、被剪接、被解說、被構建，甚至最後自身也被此種構建出的英雄形象所裹挾。獨孤月大義凜然的犧牲，固然是個人選擇，但此種個人選擇在一定程度上受限於以積極主動自由為名的集體信念。電影固然展示出了英雄的崇高，但同時也展示出被捨棄的個體是怎樣被圖像/集體刻畫為英雄，接著再度被捨棄的。馬藍星三次按下決定獨孤月生死的按鈕，意味著《独行月球》歸根結底是一道“巴士難題”：一個人的心靈與無數人的心靈，孰輕孰重？

新意之二，在於空間並置。《独行月球》設置了火星與地球三個故事情節空間，特別以後者為要。此種設置，一方面為沈騰的個人演出提供更多了空間，另一方面也構建了一篇十分唯美的隔空愛情故事情節。不過相較火星上人與袋鼠的爆笑交流，地球故事情節就變得無趣了許多。常遠遞熱水、黃子倫吹葫蘆絲和被打傷等臺詞，既無聊又不太好笑。黃子韜等人扮演著仰望星空但可有可無的工具人配角，即使是馬麗出演的男主角馬藍星，也淪為沒有多少充分發揮空間的冷麵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