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影：亦正亦邪的典範，以《风云之雄霸天下》的步驚云為鑑

就別有氣質。

步驚雲接下來的一句話就盡顯蠻橫本色，“那是你的問題，與我何干？”

面對龍袖、鳳舞兩大好手及俠王整個世家，先以棺頭球，後言“借”俠王府後裔口中的千年冰魄一用。

影片大男主都是正面配角。

此種冷漠是從骨子裡出來的。

就演出來說，劉德華對配角的層次把握與人物刻劃，只不過水平很高。

揹負滅門之恨，屈身拜稱霸為師，隱忍二十年。

女主角步驚雲。

單就那場戲劉德華表情的定性，和釋放的殺伐與酷烈，就絕少有人能夠成功詮釋。

龍袖和鳳舞，由王志文和徐靜蕾出演，二人也皆為實力派女演員，但與劉德華較為起來，一篇在氣勢上差距很大，二則在肢體詞彙上不可同日而語。

從原著而論，步驚雲是以徹底的冷，來消弭愛恨情仇等七情表現，而且雄才大略如稱霸，都沒能發現步驚雲是為復仇而來，反倒因其個性和武功天分青眼有加。

而劉德華的演出，依然依託於其表情的篤定之姿。

在“借”千年冰魄這件事上，以力破強又先禮後兵，將人物的智、勇與行止有度的功能表露無遺。

而且他一路為稱霸攻城略地，殺人無算。

十四秒打戲，一句對白。

說女演員的配角設計太正，而且無法充分發揮。

一番槍戰，龍袖、鳳舞皆傷，步驚雲丟下一句“不敢傷人”，旋即取走冰魄，揚長而去。

演出的研判，始終必須記住一句話，表情不能撒謊。

有一幕故事情節，是步驚雲奉稱霸之命，夜屠無雙城。

及後所以就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典型案例是夜屠無雙城滿門。

先談其正。

故事情節的處理也很巧妙，依照常理，在僅剩一個手無寸鐵的幼童倖存情況下，融合步驚雲他們身負血海深仇的身世，於情於理或都該高抬貴手，特別影片在這兒做了一個昔年步家村被屠滿門的攝影機回閃，更能呼應此種常理。

這也是人之常情。

而在影片中，只有五彩石能入其眼，僅有小師妹能入其心，此外，再無可制衡他者。

那場戲也十分直觀。

我們時常會聽見一句話。

劉德華的步驚雲。

報殺父之仇無可置喙，以真誠情人更是人之常情，屠無雙城是各為其主，奪“千年冰魄”是為心愛之人，種種所行，都有道可循。

女演員通過他們的理解、締造，令配角從紙面的直觀敘述顯得生動而三維，更兼極具層次深度，此種表現，就叫作演出與創作。

而天下會飛雲堂堂主步驚雲的凶名天下皆知。

但又有邪之另一面交疊。

翌年金像獎，原本是小角色打戲的名古屋真一，入選了最佳女主角提名。

而且那段僅十四秒時長的演出，可謂神乎其技。

套用金庸如果來說，好手頭上的殺氣，來自其背後的殺人無算，又比如說女將頭上的殺伐之意，必然來自“一軍功成萬骨枯”的慘烈，普通人絕難感受，更遑論臨摹並釋放。

名古屋真一的稱霸所以是很好，贏得提名也分屬正常，配角的野心、豪邁、腹黑和狂放皆被他演繹得絲絲入扣，甚至漫畫書本身的形像，就像是比照著他本人描畫出來，這一點與劉德華、鄭伊健以他們的演出和個性重塑人物還不一樣。

一般來說來講。

而且女演員不僅要能掌控演出的主體方向，更應有臨場機變。

再有一幕，是闖俠王陵奪“千年冰魄”。

但覆盤上看，劉德華版本的步驚雲，根本就並非絕大多數人當年第一印象裡，簡簡單單的青春酷帥和“升級打怪”能歸納。

比如說一九九八年澳門玄幻武俠小說鉅製《风云之雄霸天下》。

而當稱霸用孔慈與聶風結婚來分化風雲二人時，步驚雲立即反目成仇。

能四字曰，亦正亦邪。

那場戲的霸烈蠻橫，也是人物的“邪”之另面。

峽谷下振飛蝙蝠、為孔慈取五彩石及至斗篷飛揚，當真是俊朗無雙，就這一幕，不曉得會入多少男孩的夢裡。

而當時入行堪堪二十年的劉德華，理所當然地將略過。

在古武武林，各為其主是常理，而且那場屠戮無關俠義或正邪。

而若主人公亦正亦邪。

但偏偏，劉德華在那場戲中展現出了人物的另一面。

佔地約利、人和之勢的龍袖也只敢謝絕，說“你為所愛之人，甘願冒險犯難，我龍袖極為欽佩，但，你又是不是為我想過，假如你拿走冰魄，我又怎樣向列祖列宗交待？”

以反面人物做主人公的影片並不多見。

可能將有人會覺得此種打戲很直觀，港片裡耍狠的場面多了去了，值得大驚小怪？

「在文字中证道。——唐泪」

暗合其道。

這只不過應以《孙子兵法·兵势篇》所言“以正合，以奇勝”的概念去理解，及後一句是，故善出奇者，無限如天地，不竭如江海。

這種一個人，怎么可能將是壞人？

除小師妹孔慈外，待天地萬物予冷漠，包含朝夕相對的師兄師弟，更遑論稱霸及爪牙。

劉德華並沒有故作狠厲，但在其極簡處理的眼眸一瞥、一轉間，配上對白“斬草除根”，就有一股冷冽的殺氣撲面而來。

當年只不過並沒有意識到，步驚雲也有黑暗的另一面。

及後搶親、怒戰聶風、往俠王陵奪“千年冰魄”、葬孔慈於後陵、於絕境中斷臂擊退稱霸，救起後仍陷入喪失孔慈的痛中難以自拔，及至風雲合璧，擊潰稱霸。

以名而知，“俠王”必是武林中的豪強世家所能得用的名號，而“千年冰魄”更是難得至寶。

步驚云為令孔慈肉身不腐，單槍匹馬趕赴俠王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