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球哥是樹先生,那樹先生是誰?

 

《Hello!树先生》

“樹枝的樹先生”在正文中的第二次發生是在結婚前一夜,這時的樹先生將要嫁給小梅,將要順利完成他指出的一個“正常女人”的自我完滿,但是“這個身分借不來的皇冠車”又一次把他打回了原型,短暫地擁有了美好的資格又喪失之後的樹比之前更為恐懼地須要一個思想圖騰,只好那個之前一直“記不得臉的弟弟”發生了,及時給了樹一個活下去的動機和藍圖——弟弟做為抵抗母親、抵抗舊社會男權壓迫的先鋒和犧牲者,做到了樹想做卻做不到的事,是樹先生在另一個世界的“理想自我”,也正因如此,當他總算與弟弟“相逢”,他再也不了像之前那般昏昏噩噩地過下去了,他將他們無意識的心願通過“弟弟的指令”傳達至現實生活世界,從現在起他或許不再孤獨,即使他堅定了要像弟弟一樣活下去,甚至少於弟弟。

在許多地方,《Hello!树先生》都被歸入“戲劇”,我得說這但是個大大的誤導,整部片子真的可稱得上是個恐怖片。接下來我將從攝影機敘事、聲畫效果、樹先生四個方面來聊聊此種無邊的、漫延的驚悚片和傷感。

影片的結尾乃是樹先生趴在樹枝吸菸,以一種怪異的表情冷眼旁觀路旁的世界的攝影機(即動畫版該文封面),之後這段攝影機反覆發生了四次,每一次發生“樹枝的樹先生”都預示著一次三個世界之間的“通靈”,也是樹先生思想信念的一次轉捩點。

樹先生的弟弟被母親失手絞死在樹枝,因而樹成了這個一直壓迫著樹先生的、讓樹先生懼怕卻又難以被撼動的男權的詩意。但同時最讓人恐懼的是,樹只不過也是樹先生自己。樹之所以懼怕自己的母親,只不過也即使他清楚地曉得母親代表著這個或許無可避免的未來的自己。他們都無可奈何地將這些枝枝繞繞牢牢地溶解在那片舊農地、舊時光、舊道德上,對於掙扎,對於發生改變,他們有心無力,只是在舊與新的裂紋中傷痛又氣憤地尋求一個能放置自己低賤心智的角落。

氣球哥最後何去何從我們無從獲知,但樹先生們最後會去哪,又能去哪呢?

小梅是樹先生為數不多的主動選擇,因而從某種程度上也堪稱樹先生陳舊的傷痛生活中為數不多的“美好”(這兒的美好並並非說小梅本身是樹先生的“美好”,而是說小梅是一個樹指出能讓他們離弟弟,也就是他們理想中必須活成的模樣,更進一步的一個主動選擇,是一個通向完滿與成功的關鍵里程碑式),因而,影片中為數不多的輕快、光亮的攝影機基本都是牽涉小梅的,這些短暫的明朗化之後隨之而來的劇烈的動盪不安攝影機、人物思想世界的革命性盤整也基本都是由她引發的。

攝影機迅速而搖晃地追隨著樹先生,“逃走”到鏡頭邊框的樹被人群“捉”回鏡頭正中,重新成為那場鬧劇的主人公,攝影機隨之從他搖晃的背影大力推進到他的臉部特寫,這時幾乎空白的大背景音配以被故意抬高了的人群含混不清的起鬨,對映著冷白空曠的雪地上人群的喧鬧聲是那么讓人出神,以致於被告似的都以一種旁觀的視角看著這搞笑的一切。

從拜堂到之後的婚鬧,畫面從穿紅戴綠的慶典活動切入蒼茫的西北雪地,顏色由暖驟然轉冷。那場雪地裡的婚鬧戲的攝影機和音效的配合很巧妙,完全讓我們漸漸步入了樹先生的皮膚,從他的雙眼、他的頭腦、他的呼吸去感知這個世界。

在最近播映的《谭乔寻人记》中,氣球哥重返我們的視野,現代人都說氣球哥是現實生活版的樹先生,那樹先生是誰呢

正式去向小梅家提親之後樹先生去給他們買了一副眼鏡,就算只是一副眼鏡,也是樹在被人稱作“先生”這條馬路上自主作出的努力,鏡中的他們是樹對於新社會、新社會階層的一種原始的想像,但被困在鏡子這一框架中的樹先生預示著此種想像註定只能止步於想像。

電影的開頭能說是全劇最血腥的一幕——樹先生從一開始的遲疑、回頭,到最後跌跌撞撞跟上人潮。他仍然無所適從,但他最終放棄了反抗,屈從於那個異樣的世界,決定像絕大多數人一樣向未知又怪異的新世界戰敗。當最後一個樹先生也轉頭重新加入“正常人”的隊伍,舊世界的心智空間和思想社會秩序也轟然破滅。

「文末有小彩蛋!』

小梅是一個聾啞人,當樹先生下定決心要接近小梅後,編劇便巧妙又創造性地在小梅與樹先生的對話中使用了一種類似於無聲電影時代的技法展現出樹與小梅的真正開始了的溝通交流(而並非之後兩人言語不通這時候的相互試探)。人物的反應被黑底白字劃分,令人簡單地注意到兩人情緒上的層層遞進(所以女演員對微妙眼神的傑出把控也功不可沒),三個人短暫的美好秋天在笨拙的靠近中綻開,同時撲面直來的兩人思想世界、價值觀念的碰撞也為最後小梅並無法挽救樹先生,兩人決裂埋下了伏筆。

文章標簽   譚喬尋人記 Hello!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