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男兒郎,又並非女嬌娥——《霸王别姬》影評人

 

看罷電影,我才恍然發覺,女演員竟已在精神層面將他們的價值觀與京劇高度結合,達至了現實生活與電影劇本不分的至高境界。

程蝶衣年少時斷指入戲班,帶著世人也許不願尊重的感情,兀自描繪出旁人難以,或者說不願理解的美滿未來。儘管一開始是紮根於現實生活沉積物,但不知怎的,理想最終遠遠地將現實生活超越。

少女時,他居住於青樓,長於娼妓豔紅之手。從電影中我們也能看見,程蝶衣自幼的打扮是極為男性化的。即使入了戲班之後,班主也是強迫程蝶衣演旦角。那個過程中,程蝶衣儘管有過抵抗,但在種種原因之下,最終還是認命般地接受。

個人指出,《霸王别姬》的經典在於——它不但是演繹程蝶衣、段小樓與菊仙四個主要個體關於宗教感情的感情糾葛,更是闡釋了對於動盪不安社會的抨擊和對發展史深刻的深入分析。我們藉由電影看的並非入戲已深,自成瘋魔的程蝶衣;也並非豪情已盡,猥瑣苟全的段小樓;而是中國近現代百年發展史的滄桑劇變,以及在此之中不斷掙扎的小人物對理想與人生的追求與渴求。

周國平曾在《人生哲思录》中寫到:“一個人活在世上,要有他們真正嗜好的事情,才會活得有趣。這嗜好完全是出於他的真性情的,而並非為的是這種外在的自身利益,比如為的是金錢、聲名之類。他討厭做這件事情,只是即使他覺得事情本身很幸福,他被事情的幸福所吸引。”

私以為,一部電影並不只是靠立意堅實、女演員唱功傳神就能成為經典、奪得各大獎項。而是要依靠它對故事情節所進行的深度打磨,和它藉以對發展史變遷所進行的深度深入分析。該片演繹的內容與價值觀太多,已是千人千面,難以名狀。

程蝶衣在法庭上始終不屈,並且最終因其手藝被中國國民黨高級官員解救。

電影的結尾,源自“江青”垮臺之後,曾經分道揚鑣的“霸王”和“虞姬”在分離了22年的舞臺上,想要最後一次合演《霸王别姬》,兩人不經意間又念起了當初的“我本是男兒郎,又並非女嬌娥”。程蝶衣恍惚朦朧之間,似的知道了現實生活與理想的非常大落差。在虞姬烏江自刎時,他用霸王的那把注滿情感和幻想的寶劍真正地完結了他們的心靈。

《霸王别姬》整部電影對於人戲不分的演繹已臻化境,戲中戲層層相合早已無法辨別。初始之時,尚可見現實生活中女演員入戲和電影中配角入戲;久而觀之,程蝶衣做為戲中人已著迷到人戲不分的境界。

部份人指出,《霸王别姬》是一部以同性戀情為題材的電影,很多門戶網站也將本片歸於“同性”分類之下。私以為,程蝶衣絕非是同性戀者,而是對於自身的性別認知有誤,即性別認知障礙。

它既能通過描繪一個戲子對自我性別認知的障礙、對京戲的愛與痴狂,帶我們遊走中國近現代百年發展史的變遷也能通過表現片中主人公程蝶衣內在情緒的壓抑和最終崩盤,來表達時代革新的沉重。

真正地選擇以戲而終,隨虞姬而去。

段小樓啐了程蝶衣一口,憤而離開。

段小樓被救回後獲知此事,程蝶衣急忙解釋道:“有個叫青木的,他是懂戲的”

文章標簽   霸王別姬 人生哲思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