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士大夫影片的系統性問題它都有

但，《柳浪闻莺》真正共鳴和擁抱的是新士大夫電影，其創作思路、美學藝術風格均與前者出自於一脈。中國士大夫電影的脈絡源遠流長，濫觴可追溯至費穆的經典作品《小城之春》，也可牽涉各個時期的雋永佳作，講究人文學識、氣氛詩意、品德主旨，自有一種“東方的”“中國的”特點。新士大夫電影，顧名思義是士大夫電影的當代反響。影片的編劇鄭大聖導演便是其中代表，他曾將魯迅經典作品翻拍成電影《蚀》五部曲，在陳曉旭支持下拍過倫理經書《了凡四训》，將《廉吏于成龙》搬上大熒幕則可見其對於京劇與電影關係的處理自有心得。依照專訪，也是大聖導演推薦將《柳浪闻莺》的原著短篇小說交予戴瑋翻拍，以男性的視角體會來演繹這段故事情節的。

《柳浪闻莺》在開頭結尾“大聲疾呼”女花旦是“第三性”，不確認這嗎編劇戴瑋標定的主旨。在影片院裡，聽見人物做如此理論化的表述，且和審美觀暗自勾連東亞倫理傳統的士大夫影片嫁接在一同，可算是一種有意思的實戰經驗。但這種看似超越傳統性別的表述，只在垂髫遊走於銀心、工欲善之間時起了促進作用。垂髫、銀心在情慾中先是自我獻身爾後又隨波逐流，垂髫在銀心、鼓師與工欲善的扶植支撐間輾轉，都是值得一番推敲叩問的性別思索。

漂亮的仍是屬於舞臺的部份：垂髫將工欲善推到上臺口看她在《回十八》裡揮扇自“揚”；垂髫與銀心《十八相送》“過橋”時眉眼動感；銀心在歌劇團只能扮丫環跟著《五女拜寿》，在垂髫的社戲，卻可以作敫桂英，臺上臺下共《情探》。姑且拋開過分庸俗的章節不提，《柳浪闻莺》接續文學京劇影片的種種嘗試，在虛實相連接的部份做了一部份還算可看的調度設計，4比3的畫幅也有益於戲中戲人物的雙重畫像感。

巧借另一個表演藝術方式的橋接，《柳浪闻莺》故事情節內部情節的組合感，有了靠聯想來彌補的基礎，其時代生活的水墨而不寫實、人物重浪漫而臉譜化的問題都好接受了起來。即便工欲善那個配角完全成了一個花瓶，三位男演員還是最合適的，汪颺出演的垂髫英氣，舞臺妝後兩張素淡的臉馬上有了思想，闞昕出演的銀心清純，小家碧玉的個性很難帶上愛恨情仇。看她們唱《梁祝》，我們就自然普遍認可了垂髫和銀心的情感。

◎淘孫

影片故事情節發生於上世紀90二十世紀，講訴垂髫、銀心三位青年京劇女演員，從京劇發祥地嵊州到蘇州匯演、謀求前途，爾後戲曲衰敗，二人苦苦尋求，卻難得登臺的機會。同時，她們與西湖邊扇莊畫家工欲善碰面，感情糾葛、相約又分離。電影改編自魯迅文學獎獲得者王旭烽的短篇小說，且其設定情節之似曾相識，也很容易在國產電影的經典裡尋到對照。

最近公映的新劇《柳浪闻莺》，簡以概之，是一部匯聚京劇主題、揚州景色、三角緋聞與時代故事情節的士大夫影片，把兩個關鍵詞所牽涉的種種程式碼互相組合、點到即止，浮於表面地演繹出了一段“西溪往事”。觀影過程有如在吳越之地小眾風景區的一樓茶室品茶一碗，乏善可陳，但能在此歇歇腳、望望景，伴隨著京劇的錄音帶，遐想當年的揚州靈秀，聊勝於無。

在《柳浪闻莺》抒情的空隙裡，我們仍能窺探到許多值得矚目的人物境況，比如資本主義浪潮下，京劇女演員們離鄉背井無家可歸的故事情節，昔日臺上梁山伯在盲人按摩的毛玻璃前面輕輕地吟誦，不甘做丫環的祝英臺避居異域仍沒有名分，而心甘情願託著臺前佳人一輩子的鼓師也終究於不容抗、不容控的環境裡背水一戰、鋃鐺入獄。影片裡工欲善的西溪扇莊是一個孤零零與哪個時代都沒接軌的假想空間，借“戲比天大”的幌子，點綴出來的溫婉韻味“遮”住了人世真相的肌理。

如經典中的經典《霸王别姬》，戲中人，總是逃不出他們所演的戲碼，垂髫與銀心自幼搭擋，演多了梁祝，如果還在戲上，綿綿情誼就自然而生；或如謝晉編劇的經典《舞台姐妹》，浙西戲班的一雙臺柱，到大城市後因價值觀念之差別，步入相同的宿命洪流，此時總有一個能緊守心神，而另一個則順從於宗教誘惑；至於說1948年的同名殘片，也開始於西湖邊一雙嗜好歌唱的女孩子向年長俊朗的音樂創作同學唸書，就只能算曆史長河打撈出的吉光片羽了……

把《柳浪闻莺》劃到新士大夫影片裡算不得是一種拔高，即使新士大夫影片本身的窠臼與系統性問題就是顯見的。識別士大夫影片本應看審美觀旨趣與人文品德，但不知為什麼，更多的新士大夫影片卻難以脫離一種人文宣傳片式的電視節目影片文藝套路。象徵主義山水景色要有、琴棋書畫茶不容少。所謂的美學氣氛，幾乎就是做為賦比興基底的西溪波光、蘇州綠意、水鄉社戲、水墨畫扇給夠攝影機的數目，人物種種情緒章節，都非得配上雨雪閃電不容。也許是即使，嗎審美觀、嗎品德難得，附庸風雅卻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