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劇災難片《不要抬头》：荒誕的諷喻力量

大災難片常常渲染驚心動魄的大災難，以宏偉的聽覺場面，製造強烈的驚悚片效果，帶給觀眾們震撼性聽覺衝擊的同時，激發觀眾們的緊張感和恐懼心理。與通常的大災難片相同，《不要抬头》的故事情節內容儘管牽涉“木星撞火星”這種的大災難，但藝術風格卻是戲劇式的，帶有荒誕的美感。

《不要抬头》的諷喻矛頭首先對準了英國政壇。俄亥俄州州立大學的物理學終生副教授蘭德爾·明迪及其本科生戴安娜·迪比亞斯基，探測到一顆直徑約五到十公里的木星將要在三個月後撞擊火星，如不及時應對，火星上的心靈將遭遇滅頂之災。然而，當自己與航天局值班人員泰迪一同到達美國白宮，準備把這一關鍵情形調查報告給總理時，卻不得不長時間等待謁見。等待過程中，來自美國國防部的HTC上將西姆斯，居然把美國白宮中的免費飲料和瓶裝水買下自己充飢，使自己深感頗受愚弄。總算看見了女總理莎拉·奧爾林，但是總理只關心將要來臨的後期議會選舉，根本沒把蘭德爾副教授和戴安娜的彙報當回事兒，一句“靜觀其變”就把兩人匆忙打發走了。後來，當總理陷於性醜聞風波，得票率暴跌，又派探員把自己“請”到美國白宮，則表示願意接受建議，向世人發佈消息，並採取行動發生改變木星運轉軌跡。而在用核子武器攻擊木星的過程中，總理卻因背後金主大衛·伊舍麥克想採礦木星礦產，而臨時發生改變計劃召回核子武器，引致火星面臨重大債務危機。

影片的蒙太奇剪接也值得津津樂道。通過不露痕跡的巧妙剪接表現手法，電影有效壓縮了敘事時間，使內容更為緊湊、多樣。劇中還數次發生野生動物的圖像鏡頭，提醒觀眾們地球上絕非只有人類文明這一種微生物，千萬別陷於人類文明中心主義的誤區。影片並沒有像絕大多數大災難片那般，開頭讓人類文明擊敗大災難，或是壞人在大災難中死去，好人倖存重建家園。而是反其道而行之，讓維持良心的好人全都遇難，毫無底線的權貴們卻逃離生天。但權貴們在冷藏兩萬多年後醒來，又淪為猛獸捕食的對象。電影在憤世嫉俗的嘲弄中，流露出樂觀與虛無的情緒，印證了“戲劇是恐懼的表現”的看法。

通過前述故事情節，影片充份曝露了英國政壇高層的貪汙腐敗墮落、自私貪婪。他們利慾薰心、玩弄立法權、不知廉恥、任人唯親。美國白宮幕僚長是總理的女兒，美國最高法院大法官提名人是總理的戀人，航天方面的負責人喬斯林以前是麻醉師，也是總理的大額捐助者之一。那些人只關心自己的眼前利益，置人類文明乃至整個火星的存亡於不顧，對將要來臨的全球大災難性大災難熟視無睹、聽之任之。電影不但犀利地抨擊了英國政壇與企業界之間的互相合謀，也毫不留情地嘲弄了他們一味自大、自欺欺人、鼠目寸光的心態和行為。伊舍麥克採礦木星礦產的計劃失利後，一幫權貴榮登航天器逃走。該故事情節不但使英國權貴們的醜惡嘴臉和利己天性突顯無疑，但是狠狠地抨擊了英國社會的嚴重不公。

《不要抬头》海報

影片《不要抬头》是一部黑色幽默藝術風格的戲劇式災難片，對英國社會自上而下的各式各樣荒謬現像進行了不遺餘力的嘲弄和抨擊，在更讓人莞爾的同時，也引起深深地的思索。

劇中最具荒謬感的，是“抬頭看”和“千萬別抬頭”兩大組織之間的對付。為挽回火星，蘭德爾副教授和戴安娜等人發起了“抬頭看”運動，號召現代人認清現實生活，應對債務危機。而總理和伊舍麥克權貴社會階層，則利用政治方式愚弄群眾“千萬別抬頭”。英國群眾由此分化成了“抬頭族”和“婉拒抬頭族”。以生物學家為主導的“抬頭族”，為取得較好的宣傳效果，不得不舉行小型音樂會，藉助娛樂明星的聲望贏得群眾的關注和支持。在兩方陣營的競逐中，現代人或被娛樂誘導，或被政治利用，成為沒有獨立看法的“烏合之眾”。看似搞怪的對比性場景，很大地加強了影片的荒謬感和白色嘲諷美感。

《不要抬头》還帶有拷問人性的意味。蘭德爾副教授做為電影正面刻畫的知識分子形像，頭上亦有著一些人性弱點。比如他因電視節目有名後，沉醉於成名的快感，抗拒沒法誘惑，與女主播塞爾出現婚外戀。伊內茲博士等生物學家，被財閥左右，罔顧科學事實，支持伊舍麥克在木星開採的荒謬行為。但，蘭德爾副教授究竟還保留著一絲倫理良心，堅持要求伊舍麥克把開採計劃放在科學同行評審的透明管理制度之下，被踢出團隊後，又發起“抬頭看”與其對付，最終粉碎了伊舍麥克的“演算法”預測。在蘭德爾副教授頭上，既有知識分子堅持真理和倫理職責的思想，也有普通人的優點，充份顯示出人性的複雜性和多元性。

電影結尾以片頭的方式，把風趣小說家山姆·漢迪創作的段子：“我希望像我曾祖父那般，在睡夢中安詳地死去，而並非驚聲尖叫著邁入喪生，就像他的旅客們一樣”，呈在一片漆黑的大背景鏡頭上，由此暗示影片黑色風趣的品味。隨即，影片通過講訴木星將要撞擊火星這一情形，觀察英國社會上上下下各色人的相同反應，對種種荒謬悖謬現像進行闡明和呈現出。

其二，電影的諷喻對立也指向了娛樂新聞報道新聞媒體。蘭德爾副教授和戴安娜在首度求救總理未果後，企圖通過電視新聞報道新聞媒體知會世人將要來臨的世界末日大災難，以引發現代人的重視。但是，電視節目《天天揭底》的主播山姆和塞爾把該消息理解成娛樂新聞報道，不斷插科打諢抖機靈，力求讓其顯得“生動有趣”，以達至高收視率的效果。戴安娜忍無可忍，斥責主播，居然英國觀眾們和網友卻把戴安娜惱怒的臉部特寫製成了“眼神包”，對她冷嘲熱諷，女友也向她提出離婚。而蘭德爾的內斂、沉穩卻受到好評，被稱作“最火辣的生物學家”。該故事情節既闡明出新聞報道新聞媒體的強大力量和偏好，也形像地嘲弄了英國日漸流行的反智主義者和“娛樂至死”的傾向。

電影《不要抬头》通過重大災難下的極端情境設置，把現代人日常生活中習以為常的狀態陌生化，放大其悖謬特點，闡明其荒謬涵義，帶有顯著的諷喻美感和醒世意味。做為一部荒誕藝術風格的災難片，《不要抬头》對英國社會的全面抨擊和嘲弄，是極具價值象徵意義的。影片暴露出英國政企業界的黑幕，敦促英國群眾從娛樂消費、反智主義者、政治欺騙中解脫出來，維持清醒的自我，找尋人生的真諦，更好地解決社會現實生活問題。（作者：蘭州大學文藝評論家中心執行祕書長、哲學系副教授 周仲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