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齒》訪談︱林家棟在杜琪峰責罵下成長　鄭保瑞︰戲名都搞年半

去到《車手》，拍完第二轉交予杜生，須要補戲大改，但改極都未達標，有幾天鄭保瑞代入了杜Sir世界，去揣摩他究竟想要什麼？結果此舉被他鬧得更甘！「『你做乜X嘢諗我諗乜，我諗到就我拍啦，你諗番自己嗰啲啦！我唔得係因為你想表達嘅嘢，未X喺你個故仔度出現嘛，你覺得拍到，但我未X睇到嘛，你唔係要嚟度我嘅嘢，我嘅嘢我自己度X咗啦！唔好因為投入好多時間好多感情去做，就以為已經呈現出嚟，其實未得呀！』這番對話是十幾年前講，但到今時今日仍然記住，未得就係未得！」走進今天，二人都分別挨出戰績，或許杜Sir真繫有一鬧成金的能力。

林家棟返回有線（TVB）的其原因已談過很數次，就是恐懼於繼續《茶是故鄉濃》、《酒是故鄉醇》，寧可外出闖，由一線花旦降到客串演出小角色都心甘情願。「你當我們貪心，不安於本份，但做這行就是要頑皮。」接著拍到杜琪峰、劉偉強，再憑《樹大招風》成為金像影后，順利轉型。

至於鄭保瑞，案發於拍畢《軍雞》後，一部自命不成功經典作品後，一剎那曉得他們或許見底，要深造，要求變，接著杜琪峰忽然向他招手拍《意外》，這「意外」來得正合時宜。「如果不停下來，我是可以單單靠咬住團火拍下去，但你不知可以拍到幾時，拍多兩三部？那刻同自己講要變，找一個你信服的人指導，話你聽點行下去。」

身為主人公的林家棟，獲知這部戲會變為黑白時，沒有太大困惑，即使他清楚他們的配角是什麼一回事？「我角色斬哥，因為老婆的一宗交通意外一直放不下，不肯放過駕車的劉雅瑟，一直折磨她，當你有這份執念，神都幫你唔到，連帶自己的生活都變得一團糟。戲中有一句好輕的對白︰『畀個機會自己。』就是叫自己放過劉雅瑟，等於放過自己，但是否做得到呢？」

《智齒》看似是一部動作片，但在一片黑白混沌下，令影片添上層層困惑，更將澳門的荃灣拍成電影一個垃圾箱，罪惡城，極其震撼。黑白絕非貪圖得意，亦並非為相同而相同，黑白是要將鏡頭上的精細位抹走，將故事情節配角的糾纏與一團糟的人生，具體地展現出來，這一點，編劇鄭保瑞好清楚。「轉黑白一定會覺得特別，覺得有趣，但是否只是貪得意，搵樣嘢刺激下呢？畫面上見到林家棟、劉雅瑟、廖子妤跟堆垃圾已混成一團，你我分不開，這跟當下角色好相似，我就知道這是一個很好的表達手法。」

影片《智齒》，由鄭保瑞執導，林家棟、劉雅瑟主演，其中家棟與編劇，早在杜琪峰（杜Sir）銀河映像時已認識。當天一名是廣播電臺女主角，但厭煩日拍夜拍，流水作業的製作，好想為他們創造另一可能將，寧可重新開始由配角做起。另一名2008年執導完《軍雞》，一部連他們都覺得齒冷的影片，自感乾枯不潤，想贏得刺激復活，接著三位不約而同去到銀河映像，一個恍如業內木人巷的地方，看似是深造，只不過到去就是為一樣嘢。「畀杜Sir鬧醒！」鄭保瑞說。

「入得去就肯定大鑊，肯定好辛苦，但捱一鋪啦！」接著一部《意外》搞足3年，單單是電影劇本都寫了年半，出了廿數個版本，但……一粒字都未過到。鄭保瑞︰「年半以來只是過了個戲名，過程中他未必捉住你手教你點做，但是有機會跟他相處，聽到他怎樣看一部電影，怎樣看評價一部好電影，慢慢累積就是經驗。」

鄭保瑞笑稱去年是林家棟年，「又[]、[]、[]，仲有自己監製套[]。」難怪已成為下年金像獎大熱。(梁碧玲 攝)

你當我們貪心，恐懼於本份，但做這行就是要調皮。

影片下的荃灣，如一個罪惡衛星城。(《智齒》片花)

唔好即使投入好多時間好多情感去做，就以為已經呈現出嚟，只不過未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