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在时间里的父亲》,關於時間和心靈的思索

 

整部影片時常被貼上“恐怖片”的標籤,這只不過不難理解。非線性敘事,灰白三色元素,不同步音畫,的確都很合乎主流心理恐怖片的慣例。

當這么一部以患病者老人家視角的電影發生時,我們才忽然發現:做為病人,自己何嘗又並非最傷痛的?

不論他們年輕時有多么出眾,有多少成就,一旦踏入了那個記憶中子星之門,就註定永遠難以回頭,只能任由那個記憶惡魔將自己慢慢拉進更深更黑的地方。

以前我們提及阿爾茲海默症時,更多的是想像這種一個鏡頭:一臉茫然的老人家和一旁焦急的家庭成員,雖然身邊的家庭成員一遍遍的重複,企圖喚起老人家記憶深處殘存的一點記憶,但老人家依然什么都想不起來。

但只不過,影片是從一個阿茲海默症病人的認知中展覽的,沒有邏輯的敘事藝術風格瞬間顯得能相連接。不得不說,跟著阿茲海默症病人病人的角度去觀察世界,此種設計思路是極為新穎的。

再比如說路易斯說的“樹枝”,在前半段,路易斯說他的樹枝已經不多了,身邊人還不懂,只有路易斯滿含熱淚,他曉得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這是一部一口氣斬獲影片獎、最佳男主、最佳女配、最佳翻拍電影劇本、最佳剪接、最佳表演藝術指導奧斯卡金像獎提名的好片,84歲的老戲骨何塞·霍普金斯憑藉著本片第三次斬獲影后桂冠。豆瓣打分高達8.6,好於92%的喜劇片,它就是《困在时间里的父亲》,今天我們來聊聊整部電影。

電影運用了大量暗喻來暗示老人家的境況。

此種情形一直持續到兒子瑪麗碰到了新的伴侶,她決定隨著妻子搬回法國巴黎定居。忽然之間路易斯覺得一切充滿著陌生。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一個陌生男人闖入了路易斯的世界,並自稱為是其兒子瑪麗,而他們看見的外甥也是面生的陌生人,剛進浴室卻又瞬間不見......

我們每一人,從出生開始就像是開啟了心靈的倒計時。我們或許發生改變沒法多少心靈的長度,但我們能憑藉著他們的努力,縮短我們心靈的寬度,讓我們的心靈之花開得五彩繽紛,讓我們的心靈之畫做得絢麗多彩。

耄耋之年的路易斯,獨自一人在英國倫敦生活。兒子經常來探望他,但他卻對兒子的模樣慢慢陌生,倔強又任性的他一次次氣哭兒子,一次次趕走護工。路易斯為我們展現出了一個貪婪、高傲、倔強、任性、暴躁、頑皮但又寂寞的母親形像。雖然母親個性多變,兒子還是一直寬容著他。

再比如說“手錶”,自始至終,路易斯都在找尋他的手錶。背後的意思也就是說他是一個受困於時間,喪失了記憶,從而迷失了自我的人。而到電影最後,當他住進養老院,記憶已推移殆盡時,他痛哭著對醫生說:“我已經沒有棲息之地了,但我曉得我的手錶還帶在我的手腕上。”之後攝影機一轉,醫生拉起他的手,我們看見他的手腕上只不過空空如也。這時的路易斯已經徹底失去了時間,以致於他連失去本身,都已忘掉。

路易斯在虛虛實實支離破碎的記憶泥淖中掙扎,懷著最後的自豪和倔強,企圖向所有人證明自己還沒有老,但是,當兒子撫摸他那一臉歲月斑駁的額頭這時候,分明已經到了風燭殘年、枯枝樹葉的這時候。而路易斯在不斷的掙扎中越陷越深,就像掉入沼澤地使勁掙扎的人一樣,上天給他們的光愈來愈少,愈來愈暗,就是落日午夜,將要迎來無盡的黑暗。

比如說“河水”。電影剛開始拍的浴室的河水到前半段已經變為了小水滴,這何嘗並非象徵著老人家記憶乃至心靈的枯竭。

或許,這就是編劇想給我們傳達的吧。

我們要做的,惟有在那一刻,在當下,能夠過得很好一點,過得更高興一點,過得更自在一點,珍視時間,享受當下,善待一切眾生,善待他們;想做的事情就急忙去做、努力去做、高興去做,不給他們留下過多惋惜。

整部影片把我們放到了一個人將要離開之後的片刻。這在一刻,時間好似忽然靜止了,此時的我們一遍遍的回放心靈中的這些喜怒哀樂和這些點點滴滴,但最終逗留最長的永遠都是記憶裡這些最幸福的時刻。那也許是伏在父親懷中的踏實安然,也許是我們獲得驕人成績這時候的萬眾矚目,也許是兒孫繞膝的天倫之樂......

戰績如此奪目的《困在时间里的父亲》,到底講了什麼樣一個故事情節?

生老病死,就像兩年有四季,六月有始末,三日有晨昏,我們可以掙扎,但難以迴避。我們惟一能做的,是揮一揮衣袖,不偷走一絲惋惜;縱有惋惜,也必須在通透中活出釋然,活出本真。

每當到那個這時候,老人家安詳的模樣和家庭成員傷痛的掙扎形成鮮明的對比:“我的父親/母親不認識我了”。此種傷痛讓我們很難陷於反感,感同身受。

文章標簽   困在時間裡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