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戒開局麻將：這場信息量極其多樣的開局麻將（2）

3. 開局已到搬風：給出方位

由於其它的中央政府機構公司總部都在首都蘇州，而且易副部長是汪中央政府在北京市的極少數副部長級領導，除此之外一個就是北京市市長了。當時的北京市市長是誰呢？前一個市長傅筱庵剛被老吳自己殺掉（影片裡有通過鄺裕民的口提及），現任市長由汪中央政府的第三號人物法律主任陳公博擔任。

比如說，梁老公的老婆才剛升職當上“管稻米”的北京市農礦處處長，這裡面易先生是幫了忙的，並且是梁老公通過易老公給老婆的枕邊話才幫了忙的，而且牌局談話裡有“你聽易老公的就對了”“以為汪裡頭的官都是我們那些牌桌上派的”等對話，而且梁老公是非常敬佩易老公的，在敬佩之上要進一步巴結易老公。

故事情節從這兒切入，開始伏脈千里。而已經伏下的第二條脈就是：編劇為什么要特別強調那場麻將的提早開始？ （張愛玲的動畫版裡並沒有這一內容）

而且易副部長的身分話語權就很明晰了：他做為探員公司總部的一把手，是省部級的領導。《色戒》書名裡寫易家的奢華窗簾時寫到“周佛海家中有，而且自己也有”，表明易副部長與周佛海是平級的，而周佛海是什么等級呢？是汪中央政府的第二號人物，任財政副部長、警政副部長。

（馬老公易老公換座席，王佳芝抱歉地向梁老公笑著，梁老公氣鼓鼓地不敢說話）

以下是故事情節本身的邏輯，那么從編劇的設計角度而言，為什么要設計那個搬風故事情節呢？除了在下面所談及的知會觀眾們那場麻將已經進行了較長一兩年外，除此之外一個非常關鍵的機能是向觀眾們交代方位，這一點很關鍵。

馬老公的老婆升職較為早，早於梁老公的老婆，但也不能早太多，也不過是前段時間剛開始“管交通”。那么她是通過易老公找易先生幫忙的嗎？並非，她是通過給易副部長當戀人為給老婆爭取了升職機會的（前面會證明）。也因為這一點，馬老公自持戀人身分，對身為正房的易老公就沒有那么畢恭畢敬小心翼翼了。但即便如此，她也不太敢對易老公蹬耳朵上臉（她是敢對除此之外三個人這種做的），該低頭時還得低頭，聽易老公教她規矩。

而易老公的那句“搬到西天要吃東南風了”是純粹揶揄嗎？還是另有深意？無法排除的推理是：易老公他們是西風位，吃西風相等於是自摸，所以越吃越好，馬老公是北風位，易老公要吃北風則是吃馬老公了。言外之意那是要吃定馬老公啊。

那么梁太太、馬太太又是什么等級的身分呢？影片裡通過對話提及她們的老婆一個是“管稻米的”，一個是“管交通的”。管稻米的自然必須是隸屬於農礦部，管交通的自然必須是隸屬於鐵道部。

最後談及王佳芝——四人中最年長最貌美的“麥太太”——但是是最低賤的一個人。相比而言，其它四位太太都是真正的官太太，是那個衛星城中最有立法權的人的親屬，而王佳芝是那個衛星城中最底層人群中的一個人她真正的生活是每晚中午拿個布袋子排著長隊去領糙米，就可以艱困地生存下去，還要承受她所利用的舅媽家中的舅媽和她朋友們的鄙夷。而現在趴在她身旁的那個官太太，她老婆是那個衛星城裡“管稻米”的人，這是多么非常大的差別啊。

時間是1942年的深秋，10月27日，星期一，上午，當天天氣情況晴間多雲，地點是易家一樓。

接下來，我們就從馬老公打出首張牌、易老公吃她的首張牌開始，解讀全局。具體內容，且看下回分解。

對應的影片攝影機，就是右圖這模樣。王佳芝是馬老公的上家，馬老公是易老公的上家。

特別強調那場麻將是“提早開始”的，是要特別強調易老公當日晚點這時候是有計劃要回家（從僕人告訴王佳芝易老公要把車子借給她用時兩人的半截對話可以獲知那個原訂計劃），是要向觀眾們特別強調這是一場我們“預先約好”的麻將，約好了要打到易老公回家的時間點的，進而為前面的王佳芝“忽然違約”找藉口返回製造話劇武裝衝突：預先說好的打到五點鐘的你怎么能忽然四點就要走呢？一點牌德都沒有啊。進而把故事情節從“約定好的”轉向“臨時發生改變”再向“最終失控”的演變製造衝擊力。

這段演出複雜而絕妙，有必要先概括性地總陳一下這段戲中的“麻將”、“表情”、“對話”四種演出要素。在這緊密配合的四種演出要素中，“對話”是主動性的，是直接促進故事情節經濟發展的，“麻將”、“表情”是配合“對話”內容的，是三種無聲卻無形的詞彙，是對“對話”內容的補充、明晰。其中，三位配角的“對話”內容總共先後牽涉如下八個話題：1）搬風、2）升官、3）囤貨、4）請客吃飯、5）帶貨、6）戒指、7）請客吃飯，終結於王佳芝找藉口離席；配合那些對話內容，先後牽涉到的重要“麻將”牌有如下八張：四條、四筒、二萬、紅中、八條、五千、五筒、白板，以及除此之外一張儘管在攝影機裡沒有明確（也不須要明確）但也起了重要作用的牌，終結於四門齊白板中的白板；配合那些具體的對話內容、牌局過程，七分鐘演出中有極其豐富的表情戲，暫不列出（也不好列出），會在下文具體分析中提到。下列便以四人的談話內容展開，配合對麻將牌局和表情戲的具體分析（即便不能打麻將的好友看完本文也會了七成）。

前文提過，在那段提綱挈領式的信息量極其多樣的麻將戲中，最精采的地方在於三位女演員的麻將、眼神、對話四種演出的嚴絲合縫、交互大力推進。那段複雜而嚴密的故事情節，從設計方面而言自然是高明的，攝製和演出方面而言更是艱苦的，這是一項優秀的收藏品，也是一項優秀的工程建設，在海內外影片史上不多見的（國外影片沒能窮盡，華語影片絕無僅有）。難怪女演員蘇巖會說“此種變化不但要求快速，更要精確，同時還無法打錯了手上的牌，那種要求簡直是細到毫釐！”，女演員陳沖會說：“李安卻花了差不多一小時的時間拍這第一圈麻將，人的身形、手的動作、臉的表情、電腦的運作、光的變化渾然一體，一場麻將拍神了，拍精了。”

（搬風后的四人方位及行牌次序）

（搬風后的四人方位）

但是那段戲究竟是怎樣做到“細到毫釐”、怎樣“拍精了”，她們沒有解釋（女演員也不見得能解釋清楚，最清楚的只能是編劇，只有他一個人），編劇也不可能將出來解釋（最傑出的製作者是不解釋他們的經典作品的，他只讓他的經典作品他們說話）。實際上，影片《色戒》問世14年來，那段開局麻將戲是被絕大多數人所忽略的。儘管也有許多人敏銳地發現那段戲是很關鍵的（見網上許多影評人該文），但迄今為止沒有人對那段極為關鍵的麻將戲作出完整、詳盡、精確的分析。那個工作將由本系列文順利完成，以致敬那段偉大的演出，那段必將流芳電影史的表演藝術精品。

1. 人物配角

與汪中央政府的其它軍政職能部門相同的是：其它所有的中央政府職能部門公司總部都設於首都蘇州，惟有那個“中央執行理事會軍統理事會”的探員公司總部設於北京（原型自然是極司菲爾路76號，縮寫“76號”，設於北京而沒有設於蘇州的其原因是因為這是由韓國特高課先於汪中央政府創建的），首都蘇州的有關機構也是該機構的下屬單位“探員公司總部蘇州區”（原型即蘇州市頤和路21號，縮寫“21號”）。

在展開具體的細節之後，有必要對人物配角進行一下解釋，即使這兒每一人物的配角身分都與她的說話內容相適應，是她們講出什么樣如果、用什么樣的口氣講出那些話、為什么會講出那些話的基礎和前提。

麻將中的“搬風”即換座席，她們之而且搬風的直接原因是梁太太一人獨輸，輸得太多了，這五局原本有機會贏的但是又輸了而且氣得要搬風。說明梁太太是這四人裡最在乎勝負的一個人，她老婆剛升職，還沒怎么撈到錢，為的是升職也肯定破費了很多，而且在乎錢。這兒發生的第二個眼神就是，王佳芝向梁太太抱歉地笑著，梁太太氣鼓鼓地不敢搭理，那是嗎氣了。

易老公的身分話語權無疑是最低的，是五個老公中的核心人物。但，她的話語權究竟高到什么程度呢？除此之外四個人的話語權與她較之有多大差別呢？這就必須要從到易老公的老婆易副部長談到，即使易老公的身分就是由他老婆的身分決定的。

2. 這場提早開始的麻將

依照以下三個細節：已經有點兒餓了要補點餐，輸久了要搬風。能確認，這天上午牌局的開始時間最晚都必須是七點左右，也就是剛吃完早飯五個人就聚在一起打牌了，打了三個半小時到三點多的這時候已經有點兒餓了，叫僕人煮點餃子端上來一邊吃一邊打（前面易先生的“我今天開場早”再度特別強調這一點）。這就是汪中央政府官太太們的標準配置生活。

（搬風的風向）

身為英國中央政府中央政府在北京市的最低立法權中心，易副部長似乎是那個體系內所有人巴結的對象，男人跪拜，女人委身，那真的是再正常但了。只好易副部長的老公易太太自然也成了所有人巴結的對象，影片裡最典型的就是梁太太的表現。

那么易老公會不能如她所言吃馬老公呢？那不止是吃啊，那是死命地吃啊，不斷地吃啊，從一開始就吃，一直吃到最後啊，不吃她的牌疑惑心頭恨啊！她要通過不斷吃馬老公的牌壓制馬老公的囂張氣焰不知規矩。

那么，梁老公的老婆梁先生、馬老公的老婆王女士會分別是英國政府的農礦副部長和交通副部長嗎？會是與易副部長同級的領導嗎？答案很明晰，並非。即使後面提及了，其它政府機構的公司總部都在首都蘇州，北京市只可能將是分支機構，副部長們自然都住在蘇州，副部長的妻兒們自然也都住在蘇州。而且梁老公的老婆梁先生的最低職務只可能將是北京市農礦處處長，馬老公的老婆王女士的最低職務只可能將是北京市交通處處長。她們老婆的職務都顯著地高於易副部長，她們還要好好地巴結易老公。

但是佳芝有她的競爭優勢，她最大的競爭優勢就是年輕貌美、甜美可人。也即使這獨特的競爭優勢，她成了易家的座上賓，獨受易老公的寵溺。也因此更遭馬老公的妒忌。只好易老公更是寵溺她了，對她的言語中帶有和藹的愛和保護。

以上對五個牌局人物的基本情形做了分析，這是她們在麻將戲中各自表現的前提也是其原因。下列正式步入麻將打戲。

麻將方位很關鍵，即使牽涉到上下家關係，由上下家關係確認了行牌次序和規則，比如說下家能吃上家的牌、上家無法吃下家的牌等。在前文所分析的下雨天麻將戲《王易二人在麻将桌上是如何心领神会勾搭成功的？》中，編劇給出了五個人的座席關係，但是沒有給出東西南北的定位。而在這開局麻將中，由搬風后易老公那句揶揄如果“搬到西天要吃東南風了”，就能確認五個人的方位：易老公是西風位，那么與她對門的王佳芝就是廣汽位，王佳芝的下家馬老公就是北風位，王佳芝的上家梁老公則是南風位，如下圖所示（黃色剪頭則表示出牌次序，即上下家關係）。

在張愛玲的動畫版裡只提及王佳芝“左右首三個老公”，也就是王佳芝與易老公坐對門，但沒有表明東西南北方位，在這兒編劇減少特別強調了王佳芝與易老公一東一西的位置，這兒也許有暗示宮中西宮的意思，而易老公在整場戲裡的配角就是西太后的配角。

要了解易副部長在北京市的身分話語權，就要了解北京市當時所處的“汪中央政府國家”的中央政府內部結構。故事情節給出的時間是1942年秋，在一年前的1940年3月“汪中央政府”正式成立，“首都”設於蘇州，該“中央政府”的組織內部結構基本上是完全照搬了當時定都到武漢的中央政府內部結構，建有行政院、立院、法務部、監察院、教育廳、國防部、中華人民共和國外交部、組織部、財政部、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軍政部、警政部、工商部、農礦部、交通部、農業部、鐵道部、軍事理事會、政治理事會、特務理事會等很完備的中央政府機構，其中便有一個“中央執行理事會特務理事會探員公司總部”，對標軍統局。

而且，易副部長的身分是現政府裡北京市的最低三名首腦之一，影片第二個攝影機的“汪偽政府首長官邸”裡有暗示易副部長是住在這兒的話語權最低的三個首腦之一（攝影機有暗示，另文再述）。除此之外，做為探員副部長，易副部長與英國政府的最低首腦之間的專用鏈路是暢通無阻的，他是最低首腦最信任的左膀右臂，對標軍統，這一點又區別於其它副部長。

這天上午的牌局開得比平時早，早得蠻多的。吃完早飯沒怎么休息我們就聚到易家開始玩牌了，即使易老公說她晚點這時候有事要回家（前面王佳芝與僕人沈媽的對話證明）。

到兩點鐘的這時候，僕人已經端上了熱騰騰的小餃子給我們補餐。梁太太連輸了好幾圈，吵著要搬風（“白忙一場，來來來，搬風搬風”，這段畫外音先於麻將發生，與影片開頭的麻將畫外音遙相呼應，進一步強化了上文中提及的首尾呼應）。所以是連輸了很數次輸了蠻久了才要搬風的，我們也才會同意搬風的，假如剛輸了三三局就鬧著要搬風，那叫沒有牌德，之後就沒有人喊你一同打牌了。

先談這五個男人中最重要的人物——易老公。

四人搬風，但是隻有易老公與馬老公換座席，王佳芝與梁老公並沒有動，為什么？網上有人依照這一點推斷說是王佳芝總是給下家易老公喂牌點炮，而且梁老公很氣，要易老公換一下位置千萬別趴在王佳芝的下家。這一推斷似乎是錯的，即使很直觀，王佳芝沒有那種牌技。王佳芝自始至終麻將打得一塌糊塗，根本不可能將窺見誰想要什么牌接著給別人喂牌，她抱歉地看著梁老公是真的很抱歉不小心攔下了人家一次。那么為什么只有三個人動而除此之外三個人沒有動呢？即使這是她們搬風規則定出來的：東西南北三張牌，五個人去摸，王佳芝、梁老公摸到的還是他們坐的風位，而易老公與馬老公摸到的是對方的風位，而且她倆換位置。編劇給出攝影機詞彙了嗎？給出了，右圖裡這兩張專門立在兩人交界處的牌，就是她倆搬風時各自摸出的風向牌（而除此之外兩人那兒沒有，即使除此之外兩人摸到的都是他們原來風向）。

而即便以王佳芝所飾演的“麥老公”的身分，也是五個人裡最低賤的一個——其它三人都是官老公，而她但是一個跑單幫的富商老公。她與她們的衣著都不在同一個檔次：她穿的是紅色禮服，而人家是有用金鍊條當鈕釦的黑呢披風的——此種衣著是一種身分的象徵，是她們那個等級官老公們的標準配置。手裡的項鍊和手錶更不在同一個檔次，“牌桌上確實是項鍊博覽會，只有她沒有戒指，戴來戴去這隻寶石的，早知不戴了，叫人見笑——正眼都看不得她。”張愛玲這種寫，手錶索性沒有戴了，臨回家的這時候才戴到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