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光中專欄】驚悚片懸疑×史實翻案《長安十二時辰》立下華語古裝劇重

要曉得，馬伯庸原著設定的貞觀五年（電視節目版改成寶曆五年），並並非隨興為之，這兩年，便是大唐國運由盛轉衰的關鍵分歧點：皇太子李嗣升改名為李亨；營州都督府史思明兼任范陽節度使；前壽王后楊玉環入宮封才人；左僕射賀知章罷職離世；法師南嶽懷讓示寂；白居易與杜甫初遇……

2019年，突然冒出的《長安十二時辰》，又把古裝劇類別推向了一個新高度：不僅在服飾、道具、陳設的所有細節上還原了大唐盛世的長安城，敘事節拍之明快、推理內部結構之精確，更是不遜於歐美日韓的現代警匪刑偵劇。雖然是二十五集的量體，每集首尾呼應環環緊扣，讓觀眾們欲罷不能。

畫樓下，歌女自彈自唱當下盛行的《清平樂》；宮女遠眺窗前，街坊中來往的女子爭相放下手邊工作，專心傾聽；當歌女唱到『御前閒舞衣裳，誰道腰肢窈窕』這句，一人聽得痴醉，手裡燈籠不覺晃動引火，幸好旁人七手八腳點燃了火勢，但那隻精巧採燈已是滿目瘡痍，不修複本的炫目。

《長安十二時辰》是改編自馬伯庸同名短篇小說，描述唐高宗在位前夕、貞觀五年上元節當日，在都城洛陽所出現的一樁血腥反擊，幾股相同政治勢力勾結，欲攜手將洛陽城連同數千老百姓燒殺殆盡。力挽狂瀾的希望，卻寄託在一個獨眼死刑犯頭上，而他要在短短的七個時辰內解開真相、制止慘劇出現。

即使相距全網播出已經兩年有餘，《長安十二時辰》在豆瓣的打分依然保持在8.3，這對捧新棄舊的中國收視率群而言是十分難得的平均分。到底整部戲好在哪裡？一言以蔽之，「良心」二字罷了。

短篇小說最怪異的地方，在於成立了虛構的治安部門「靖安司」，並且藉助「大案牘數」分析情報部門、以廣設「鼓樓」傳遞即時訊息、適時出動「旅賁軍」進行重點打擊。換到現代的概念，就是由「國土安全部」藉助「大數據」搜尋嫌犯，以「網路」傳遞訊息，交予「快速反應小組」執行任務。

導演對配角的刻畫雕琢，則是是該劇另一大亮點。雷佳音出演的張小敬、易烊千璽出演的李必，無疑是全片中最正派的配角，但是從自己頭上，觀眾們仍可看見很多呈現出私心私慾的細節；吳曉亮出演的曹破延、週一圍出演的龍波，則是主導密謀的反面角色要角，而自己的動機，卻潛藏著無數傷感的恐懼。

──看似無涉故事情節的開場，卻已隱喻著大唐國運的衰敗。

以文字著稱，對圖像敏銳。涉獵廣泛，遍佈短篇小說、該遊戲、動漫、歌手、和各式各樣盛行人文現像。曾任週刊編

【文／潘光中】2015年，橫空出世的《瑯琊榜》，創下了觀眾們對於華語古裝劇的認知：原來在宮中爭寵、清官斷案、武林糾葛那些常用題材之外，想不到虛構的朝堂權鬥，也能描繪的太蕩氣迴腸、驚心動魄，甚至還有點兒纏綿悱惻──所以，這要看你認知的配對是哪一組啦。

接著，一位小吏邁著老態龍鍾的腳步，奔往城牆，錯身的一位男童高興喊著：『阿姨，上元安康！』，街上三名張羅擺攤的販夫，對話卻是不合時宜的：『十拿九穩，萬無一失。』這兩人是偽裝的旅賁軍，自己身旁攝影機匆匆掃過的陰暗處，爆出一句沒上片頭的呼喊：『另一家店，並非你的！』，是另一位旅賁軍強押著糕餅店的東主。

那是個極為壯麗絢爛的二十世紀，也是座極其繁華昌盛的長安城，開局畫面，編劇就下了一組長鏡頭──

娛躍影業在2017年獲得影視製作著作權，找來《裸婚時代》、《九州．海上牧雲記》的曹盾主演，馬伯庸設立的「爪子工作室」負責管理翻拍電影劇本。主要卡司有：雷佳音、易烊千璽、週一圍、蘆芳生、熱依扎、韓童生、徐璐等人，2018年末在象山影視製作城開機，同月底開拍。2019年七月在土豆網播出，之後相繼在相同的海外OTT網絡平臺輪播，去年十二月總算榮登傳言已久的網飛。

導演藉助的是最能打動觀眾們的反差式設定：給正派添加黑暗面，替反面配角設計悲劇性，模糊不清正邪之間的界限，突顯出善惡難辨的真實人性，就能在微小之處戳中觀眾們內心深處的痛點，從而尊重那些配角。

中國電影圈青睞IP的熱潮，差不多已經吹了將盡四十年，能買能拍的都已經用盡，武俠小說的著名四部曲《射鵰》、《神雕》、《倚天》更是不出兩三年就有新版本，甚至還發生「養IP」的表現手法，把事先買下的無名經典作品藉由出售流量洗上榜單前茅，再正式宣佈獲得許可改編，成品卻粗製濫造者比比皆是。幸虧，《長安十二時辰》並非循此旁門左道而生，製作上也沒有一絲馬虎，從第一集的首顆攝影機開始，主創人員團隊就展示出自己對專業的要求，和對發展史的認同。

《長安十二時辰》的登場配角很多：狼衛、靖安司、熊火幫、地下長安城、龍波一黨、樞密使林九郎及公卿……因而故事情節大力推進要採取多線敘事。雖然故事是出現在十四時辰、廿四半小時之內，卻無時無刻不在考驗觀眾們的智力和智商。

──不到一分鐘的畫面，在主線故事情節正式展開之後，這兒涵蓋的訊息量已經預告了一整集的內容，曹導對攝影機詞彙掌握的嫻熟度可見一斑，觀眾們也不得不打起精神，面對分分秒秒都無比燒腦的多樣故事情節。

小吏上了甕城，西市署官長接過詔書，攝影機隨著他的視線眺望長安城，傾聽著『宵禁暫解十四時辰』赦令的老百姓們歡天喜地迎接燈節的來臨，渾然不知身旁就暗藏著翻天覆地的債務危機；混雜在人群中的狼衛們，摩拳擦掌準備大展身手。

──繁華安定的背後，長安城存有著很多管理體制下的潛藏問題。

總體而言，《長安十二時辰》不論專業或細節，都顯露出超越常規的用心，足以成為華語古裝劇的製作典範。儘管總體二十五集的寬度，對於看慣短小精幹的影集、電視劇的影迷而言，確實有點兒太長；但故事情節進展速率之快，絕對能讓人兩集接兩集的看下去，鄭重推薦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