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魔皮洛士

 

我們好,我是枚子橘

除此之外,觀眾們對萊克特的鐘愛也要歸功於霍普金斯那低調而又高明的唱功,那個配角被他詮釋得睿智高超、性格十足。他也許有食人魚的癖好,但依然不失為一名值得邀請的酒會來賓(如果他不吃你)。

他的上場鏡頭便更讓人難以忘懷:克拉麗斯走下一層層欄杆、沿著一重重的吱呀作響的正門小門,總算看見了囚室裡的萊克特。這時,攝像機展現了她的視角。他是如此的……平淡。萊克特身穿連褲囚服,站得筆挺,看上去不像真人,倒像一處蠟像。

他幽默風趣、愛憎分明,但是是劇中最聰明的人。萊克特那個配角完全可以和託斯費拉圖、弗蘭肯斯坦(特別是《科学怪人的新娘》[BrideofFrankenstein,1935]中的弗蘭肯斯坦)、金剛和諾曼·貝茨等經典血腥形像相提並論。那些熒幕上的惡魔具備兩大共通點:第一,他們都是按照自己的本能處事,第三,他們得不到理解。

接著又響起了那副綠色夜視鏡的電流聲,邁克爾戴上夜視鏡就能在黑暗中看到克拉麗絲。朱迪·懷特和路易斯·霍普金斯憑該片力斬奧斯卡金像獎最佳男女主人公。

整部早在頒獎儀式之後十二個月發售的電影不僅沒有被奧斯卡金像獎遺忘但是還拔得了頭籌,實屬難得。要曉得,奧斯卡一般來說只選取仍在電影院或電視節目上放映的電影。

納什·肖(HowardShore)創作的音樂創作沉重悲傷,具備喪禮的氣氛。有時候電影的聲軌有意製造恐怖感,比如克拉麗絲身處邁克爾的儲藏室時,聲軌便將她驚愕的喘息聲、邁克爾粗重的呼吸聲和被邁克爾軟禁的小姑娘的尖叫聲混合在一同,隨即又重新加入了小狗的狂吠,那刺耳的犬吠聲所造成的心理效果比其它任何聲音都要深刻。

一部以食人魔開場的獵奇片並不稀奇,而《沉默的羔羊》的祕密就在於它沒有以食人魔開場,而是通過一個年長男人的視線與思索漸漸接近食人魔。

但是,《沉默的羔羊》不僅僅是一出驚悚片戲,它表現的是電影史上最令人難忘的三個配角——克拉麗絲·史達琳和皮洛士·萊克特,以及自己之間劍拔弩張的怪異關係(萊克特咯咯地笑著說:“現代人會說我們倆彼此間重歸於好呢。”)。克拉麗絲與萊克特之間的相似之處太多了。

我們感到恐懼不但是即使電影對故事情節和鏡頭的處理極為高明,更是即使我們討厭克拉麗絲,情不自禁地替她害怕。而萊克特也是如此。(殷宴譯)

從傳統道德觀念的角度上看,那些惡魔所做的一切談不上“邪惡”,即使自己根本沒有任何道德觀念。自己命中註定要做自己所做的事情,此外別無選擇。在有選擇的情況下,自己常常盡力去做恰當的事情(託斯費拉圖是一個例外,即使他從來就沒有選擇)。

金剛想救菲雷,諾曼·貝茨想和顧客愉快地拉拉家常、想聽他爸爸如果;而萊克特教授幫助了克拉麗絲,即使她沒有羞辱他的情商,並且喚醒了他的反感。儘管《沉默的羔羊》具備以下種種缺點,但要想確保在電影史上長期佔有一席之地,影片本身還得足夠多血腥(《汉尼拔》就不夠血腥,因而雖然在短期內電影票房火熱,但很快就會面臨下架的宿命)。

電影的聽覺設計中存有兩個固定的模式,與下面提及的兩個平行主題形成了照應。注意史達琳接近囚室中的萊克特和儲藏室中的野牛邁克爾時都要爬下一層層欄杆、沿著一重重的正門,這預示著兩人都住在地獄裡。

但是,《沉默的羔羊》似乎是一部獨一無二的影片,令奧斯卡金像獎難以忽略。雖然霍普金斯的正面打戲遠遠多於懷特,但他的演出卻給觀眾們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第一印象。

兩人都被無力感所煎熬——萊克特深感無力是因為他被關進一處最低安全級別的拘留所裡(遷移時還要像大猩猩金剛一樣被人五花大綁、戴上口罩),而克拉麗絲深感無力是因為她陷在一大群女人的圍困之中,不僅處處矮他們一隻,更要時時承受他們強姦的視線。兩人都擅於通過勸服他人為自己解決困難——萊克特一番挑唆便使喜歡的獄友咬舌自縊,而克拉麗絲勸服了萊克特幫她追查已連續殺人狂“野牛邁克爾”。

《沉默的羔羊》一炮而紅的一個關鍵其原因是觀眾們討厭皮洛士·萊克特,這一方面是因為他討厭史達琳,我們深感他不能危害她,另一方面是因為他幫助史達琳追殺野牛邁克爾,並幫她救回了被軟禁的女孩。

兩人都被自己熱愛的世界所擯棄——萊克特做為一個已連續殺人狂兼食人魔被人類文明所擯棄,而克拉麗絲做為一個男人被警界所擯棄。

《沉默的羔羊》與資料片《汉尼拔》(Hannibal,2001)之間有一個根本性的差別,那就是前者不但血腥,但是引人入勝、令人心悸,而後者只能令人心悸罷了。

文章標簽   科學怪人的新娘 漢尼拔 沉默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