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總愛將美與年長掛鉤,但我覺得那是大錯特錯”

 

先是1971年3月1日,瓊斯出席了《魂断威尼斯》在美國紐約舉辦的全球首映式,愛爾蘭的伊莉莎白女皇和瑪麗郡主雙雙大駕光臨。

最終,是虔誠的宗教信仰和內心深處對於表演藝術的愛好,幫助瓊斯踏進了人生的困局。有時,他還是要為揭去腐蝕的標籤而發聲。2003年,新西蘭知名女性主義小說家傑梅茵·格里爾(Germaine Greer)出版發行《漂亮男孩》(The Beautiful Boy)一書,封面用了瓊斯年長這時候的相片,雖贏得攝影師授與著作權,但預先仍未告知瓊斯本人,讓他曾一度極為惱怒,居然幾十年後仍難以發生改變現代人的刻板第一印象。

5月23日,他又隨片場走進戛納出席影展,追星族和狗仔隊的瘋狂讓他徹底崩盤。“那就像是一群群的蝙蝠那般,圍在你身旁,真是活受罪啊。讓一個十六歲的少女來承擔為這部影片做宣傳的重任,我覺得這作法怎么說都有點兒說不過去。”他回憶說,“暑假之後,我重新返回幼兒園,已經有人給我起了‘天使舌頭’的外號。現代人把我稱為美少女,但當時正在經歷青春期激素大爆發的我,真的不討厭此種叫法。”

菲爾德·瓊斯近照

《世界第一美少年》海報

1971年8月,瓊斯隨同片場造訪韓國,為十月將要在韓國公映的《魂断威尼斯》宣傳造勢。經過蘿莉藝術風格大師金子功的外型創意設計,他穿上一襲水手服,為男性週刊《安安》九創刊號攝製了封面特別節目,快速征服韓國婦孺。

傑梅茵·格里爾的《漂亮男孩》的封面

“我現在已經沒什么放不下的了。”瓊斯在接受專訪時則表示,“那是1992年的某一天上午,我趴在廚房裡,眼看著他們的心魔一個接一個地跳出來。我給它們全都起了名字,編好序號,接著告訴它們:你被辭退了!它們代表著我人生中的各式各樣焦慮、絕望和記憶。現如今,只有記憶還在,但它們已經不能再讓我絕望了。到了我現在這把歲數,已經沒多少東西能讓我懼怕的了。”被問及為什么會同意攝製整部記錄片時,他則表示僅僅是因為他和三位編劇都是好友。“我可不是想要重新引發世人對我的關注,那方面,四十年前我就已經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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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老並不醜陋”

竹宮惠子的《风与木之诗》的主角吉爾蘭斯的創作靈感據傳就來自瓊斯

“現代人把我稱為美少年,但真的不討厭此種叫法”

而據瓊斯他們回憶,攝製前夕,他幾乎始終都是一個人,維斯康蒂嚴苛明確規定片場成員非必要都不能去打攪瓊斯。“但影片開拍之後,他他們倒是硬拖著我去了一間同志俱樂部玩。”四十年前,《魂断威尼斯》一經公映,立刻引起轟動,而編劇維斯康蒂替瓊斯貼上的“世界第二美少年”的標籤,也快速被新聞媒體與大眾吸收,令其一夜成名,所到之處即是焦點所在。

現如今,瓊斯還在繼續參演各類影視劇。五年前,他在恐怖電影《仲夏夜惊魂》中出演小角色:一個由懸崖一躍而下接著頸部又被徹底砸爛的老頭。“在恐怖電影裡被殺死,這但是每一個男孩的夢想啊。”他笑著說。除此之外,他還堅持從事音樂創作,每年都會追隨他們所屬的樂團巡演。從記錄片裡能看見,他和男友共同生活的別墅並不奢華,但還算溫馨且富有鄉土氣息。

“他有一種特殊的氣質”

三位記錄片編劇在西班牙廣播電臺的檔案庫中細心搜索,最終翻找出《魂断威尼斯》的試鏡片段。當年,維斯康蒂為找到最合適的女演員,已在西歐很多地方搞過試鏡公益活動,複試了無數年長女演員,直至他在丹麥邂逅瓊斯。

《世界第一美少年》由丹麥記錄片編劇瑪麗亞·林德斯特羅姆(Kristina Lindström)和埃裡克·佩特里(Kristian Petri)聯合制作,兩人跟拍菲爾德·瓊斯長達三年時間,加上大量檔案鏡頭和嶄新素材,闡明那位曾被譽為“世界第二美少年”的丹麥女演員跌宕起伏數十載的人生故事情節。

1983年,出演音樂家阿申沃爾夫岡的女演員德克·博加德出版發行自傳《按部就班的人》(An Orderly Man),其中有一段落也提及了瓊斯:“在他頭上有一種近乎於神祕的美……整個攝製前夕,為的是保持他的膚色和儀態,維斯康蒂對他做了嚴苛明確規定:不準晒太陽,不準打籃球,不準下海游泳。總之,如果是能給他帶來樂趣的事情,就算只是一丁點的樂趣,都不容許做。”

在此後的女演員職業生涯中,瓊斯不願意再嘗試會引致外界對他的性取向略有誤會的配角。1983年,他與小說家瑪莉·羅曼(Suzanna Roman)成婚。1984年,自己有了一個女兒;一年之後,又有了一個兒子。不幸的是,兒子艾爾文八個月大的這時候,即使一次意外早夭,瓊斯為此內疚萬分,不但沾染上了酗酒的毛病,與丈夫的婚姻關係也徹底走到盡頭。

二十多歲時,菲爾德·瓊斯曾在法國巴黎生活過一兩年,成了許多中年男人藉此炫耀的“戰利品”。他住在他們出資出售的別墅屋裡,衣食無憂,還能不斷接到各式各樣禮品和情詩。不過,關於這段經歷,瓊斯自己並不願意太多提起。“他不敢提,我們也就不敢再過多發掘了。”編劇之一的佩特里則表示,“但他的確說過,自己這一生基本無憾,除了在法國巴黎的那幾天以外。”

菲爾德·瓊斯於1955年1月26日出生在哥本哈根,屬於非婚生子,自小就沒見過父親。瓊斯的母親性情瀟灑不羈,時常行蹤不定,他基本是由爺爺外公扶養長大。到了他六歲那年,母親突然徹底消亡不見,事後才知,她已自殺未遂逝世。

通過記錄片《世界第一美少年》,我們能看見當年的瓊斯在試鏡時略顯尷尬,機械地順利完成著維斯康蒂編劇囑咐助手發出的指令:笑一笑、走幾步、脫去外套。負責管理在丹麥當地為他推薦女演員的選角編劇凱瑟琳·克朗茲(Margareta Krantz)在記錄片中回憶到:“這個長髮女孩上場時,當時我就站在維斯康蒂的身側,顯著感覺到他整個人突然激動了起來。那個女孩頭上有著一種極其精巧的美,臉也很上鏡。他有一種特殊的氣質,那種看著弱不禁風的感覺,而這恰恰就是拍在膠捲上會變得尤其迷人的一種個性。”

《魂断威尼斯》編劇維斯康蒂(左)與瓊斯在劇組

《魂断威尼斯》依照奧地利短篇小說家理查德·曼的同名短篇小說翻拍而成,按照故事情節設定,菲爾德·瓊斯出演的14歲立陶宛少女塔奇奧是美的理想化身,令陷於人生債務危機的音樂家阿申沃爾夫岡心馳神往,難以自已。

《魂断威尼斯》片花

自小,瓊斯的外公就希望他能成為明星,四處帶他出席各類試鏡和表演。日後成名成家的丹麥編劇戈登·瓊斯(Roy Andersson)當年攝製的成名作《瑞典爱情故事》裡,瓊斯就是執導之一。沒多久,外公又帶他到了維斯康蒂的《魂断威尼斯》片場出席試鏡。“本以為那只是又一次很直觀的暑假工經歷。”瓊斯回憶說,居然卻徹底改變了他的人生。

去年正逢西班牙編劇維斯康蒂的經典影片《魂断威尼斯》(Death in Venice)上映一百週年。日前,一部名為《世界第一美少年》(The Most Beautiful Boy in the World)的記錄片在愛爾蘭等地公映,聚焦的便是《魂断威尼斯》中出演美少年的丹麥女演員菲爾德·瓊斯(Björn Andrésen)。

在被問及數十年前就已逝世的維斯康蒂編劇倘若起死回生,重新發生在其面前如果,他會想對那位名編劇說些什么時,瓊斯直截了當地提問:“我會對他說,‘去你媽的!’”他則表示,《魂断威尼斯》的整個攝製過程中,維斯康蒂全然未曾顧及過他的體會。“但這就是影片這一行業的其本質,幹這一行的人裡面,法西斯主義和人渣的比率要比其它地方都高得多。”瓊斯說到,“維斯康蒂也屬於此種人文象徵意義上的掠食者,為的是經典作品,自己能犧牲任何人、任何東西。”

翌年12月,瓊斯再度造訪韓國,經紀公司已為他安排好了包含大正糖果在內的多筆商業廣告。除此之外,高知名度的瓊斯還在韓國演唱了三首專輯,成了韓國群眾心目中“美少年”的代名詞,包含做為耽美漫畫書前身的美少年漫畫書開壇宗師竹宮惠子在內,很多漫畫書家都成了他的歌迷,而池田理代子在1972年開始連載中的漫畫書《凡尔赛玫瑰》,據傳也從瓊斯的英俊相貌裡吸取了創作靈感。

半個世紀後的今天,已經66歲的瓊斯仍然生活在家鄉哥本哈根。他蓄起了一大把白鬍子,再加上一隻褐色飄逸短髮,實有仙風道骨之感;而昔日這個精巧中帶著一絲邪魅的美少年,早已蕩然無存。

但,在三位編劇認為,能夠拍成電影整部記錄片,只不過對於瓊斯本人而言,也是很有象徵意義的事。“這一次,他做為一個社會公眾人物,將關於他人生故事情節的講訴權重新抓返回了他們的手上。”編劇佩特里則表示,“除了這些所謂的維斯康蒂專家、這些評論者以外,我們也可以聽聽看瓊斯他們到底是怎么說的。”

“世人總愛將美與年長掛鉤,但我覺得那是大錯特錯,這恰恰是當下一個非常大的問題。雙眼和麵容都是靈魂的玻璃窗,隨著歲月快速增長,隨著生活所帶來的痛苦的累積,人的雙眼和麵容反倒會顯得愈來愈美,衰老並不醜陋。”瓊斯如是說。

瓊斯為《安安》週刊攝製的相片

借記錄片公映的機會,絕跡十多年的瓊斯也出面接受了新聞媒體的專訪,坦言《魂断威尼斯》毀了他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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